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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反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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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反悔

溫寧安坐進後排, 秦昭序隨即跟上。雨幕中,車門閉合,藍色出租車匯入往市區方向的車流。

倒車鏡裏, 森嚴威凜的看守所高墻漸行漸遠,一拐彎, 高墻消失不見。

溫寧安收回目光, 低頭用紙巾吸附毛呢大衣表層水珠, 動作專註徐緩, 像在給琴弓抹松香。

秦昭序煩躁地連抽好幾張紙,手指掐她下頜轉過臉, 聲音明顯憋火氣:“頭發先擦幹。”嫌她動作慢,親自上手。

“我自己來。”溫寧安偏頭躲。

捏她下頜的力道瞬間收重, 秦昭序略不耐煩:“別動。”

出租車司機心驚膽戰看眼後視鏡,默念菩薩保佑別吵架。上回火車站拉了對旅游的小情侶, 住宿意見不合, 逼他高架停車,說要分道揚鑣。從此載到情侶油門踩飛快。

菩薩顯靈,後排兩位沒再爭執,安安靜靜冷戰一路。

到達長喜街道,正是大雨最為恣肆狂放的時刻。

舊城區排水管道老化, 巷口混凝土路面積水嚴重,反水的井蓋周邊圍了圈警示標牌, 出租車開不進去。

秦昭序先下車, 舉傘的手肘抵住車門,另只手臂, 將鉆出車廂的溫寧安摟進懷裏。

樓宇遮擋,巷弄吹不到風, 水滴劈裏叭啦垂直滾砸傘面,震出一段不惱人的白噪音。

前方積水路段一灘接一灘,秦昭序看向懷中人,“我抱你過去?”

他主動打破僵持,溫寧安卻不知好歹搖頭拒絕,哪壺不開提哪壺:“你的車怎麽辦?”

“送你回家,我再去開。”秦昭序氣笑,“溫寧安,你最好想出一個合理解釋。我是對你有興趣,但也很煩無理取鬧,下不為例。”

溫寧安眨眨眼睛,一派平靜,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秦昭序。”

“又怎麽?”

“能背我過去嗎?”

得寸進尺!無法無天!秦昭序忍不了,轉頭要訓人。

溫寧安卻搶先一步安撫撒嬌,雙臂依賴地圈上他脖頸,閉起眼睛,微微仰頭。

溫寧安第一次主動吻人,沒有要領,不得章法,憑感覺用舌尖描摹對方唇縫。秦昭序的嘴唇溫熱柔軟,溫寧安學他的方式,用舌尖撬開牙齒,試了幾次沒成功。

有些疑惑迷茫地睜眼,發現秦昭序正盯著她。

莫非剛才只她一人沈溺?

溫寧安想了想,問:“不張嘴讓我進去嗎?”

秦昭序表情變得很危險,別有深意掠過溫寧安的唇,答非所問:“你既然想,那我背你就是了。”

抓起溫寧安一只手,傘柄塞入其中。轉身,半蹲身體,肩寬背直賞心悅目,“上來吧。”

冬日的雨捉摸不定,溫寧安心頭卻撥雲見日。她從善如流攀到他背上。

秦昭序常年打網球,肌肉硬朗結實,溫寧安雙腿被挽在他腰兩側,手臂從後往前環住,下巴擱左肩膀,硬邦邦很不舒服,還不如伊布。

秦昭序垂眸,問她手裏的邦尼兔:“宥開送的?”

“嗯,他說買了好多個,給表弟表妹。”

“陳家只有一個表姐。”

“好吧,那就是特地給我買的。”

到樓道口,秦昭序的皮鞋褲腳,不出意外全濕透。溫寧安鼻尖拂過他耳廓,“上樓處理一下?”

秦昭序懶得和溫寧安打暗語,直白問:“你已經想清楚了,是嗎?”

“是。”

“邀我上樓,知道會發生什麽?”

“知道,”溫寧安輕聲在他耳邊說,“會發生關系。”

秦昭序真想現在就幹她。

楊成瀾還沒從杭州回來,不必擔心與老人家尷尬偶遇。到了閣樓門口,溫寧安從秦昭序身上下來,摸出鑰匙,握匙柄插進鎖芯。

一條手臂從後攬住她。

秦昭序身體貼近,溫柔提醒:“這是最後反悔機會,開了門,不準再說‘不’。”

哢噠,鎖芯旋轉,溫寧安拉開防盜門。

玄關沒開燈,秦昭序面料挺闊的大衣零落地板,他發狠地吻住溫寧安,同時也剝掉她半濕的外套。

黑暗中兩道身影糾纏,溫寧安被侵犯得步步後退,腰磕到玄關櫃邊沿,小聲呼疼。秦昭序手掌隔在她和櫃沿之間,盡數吞咽她的嚶嚀。

身體緊密相貼,溫寧安明顯察覺秦昭序的反應。作為成年人,她充分了解生理常識,但面對秦昭序那麽張揚沈甸的欲望,還是有點發怵。

哐當,腳後跟踢到陶瓷花盆,快被吃幹抹凈的溫寧安竟然分神,“小心冬青樹......”

秦昭序嗓音嘶啞,輕笑了下,“還有空擔心你的樹?”

他擡手開燈。若再不開燈,恐怕控制不住原地辦了溫寧安。她才淋過雨,禁不住這麽弄。

秦昭序挺佩服自己,關鍵時候,還能保持理智。

開了燈,不僅沒驅散暧昧氛圍,反而一個眼神對視就能燒起來。彼此知曉今晚會發生什麽,但不知哪一刻發生,這種感覺直叫人抓心撓肺欲罷不能。

“你先去洗澡。”秦昭序彎腰,撿起外套。

“好......”

一擡頭,滿臉震驚的薩摩耶僵在兩米外,猶猶豫豫,根本不敢往溫寧安身上撲。

浴室水聲起,客廳的秦昭序和伊布,占據沙發兩端。秦昭序從大衣口袋摸出香煙打火機,看了眼,隨手放回去。這是小姑娘的房間,不好被煙味汙染,何況還有一只盯梢的狗。

轉而拿出手機,點開外賣軟件下單。

玻璃淋浴間,花灑開最高檔,溫寧安花了平時兩倍時間洗澡。一直沖到皮膚燙出薄紅,方才關閉花灑。

嘀嗒,嘀嗒,細白濕漉的手臂探出,取走安放在不銹鋼架的浴巾,抖開包裹身體。

溫寧安站在鏡前吹頭發,吹到八分幹,關掉吹風機。她對著鏡子發了會兒呆,然後慢慢解開浴巾,露出勻凈無暇,屬於年輕女孩的身體。

指尖放在小腹,一路往上,停在心口。想到秦昭序即將做的事情,不由地收緊打顫。

浴室門推開,秦昭序和伊布同時望過去。

“洗完了?”秦昭序問。

“嗯。”溫寧安翻到一條買錯尺寸的睡袍,“找不到更大的衣服,你先穿這個吧。”

秦昭序接過,沒說什麽。他發信息請張清華明早送來衣物和車,張清華同他確認了兩遍地址,才敢相信,秦總今晚在長喜街道過夜。

秦昭序剛進浴室,外賣到了,是藥店的外包裝袋。溫寧安一摸,就猜到方盒子裝的是什麽。

伊布沒事找事,去咬那只邦尼落湯兔,被溫寧安阻止:“布偶淋過雨,洗一下才能玩。”

伊布鼻翼翕動,察覺溫寧安格外香,便踢開邦尼兔,要和溫寧安玩。

溫寧安心不在焉陪玩一會兒,直到秦昭序出浴室,都一副不在狀態的思考模樣。

秦昭序不動聲色,系好腰帶,垂眸瞥了眼薩摩耶。伊布福至心靈,不和主人鬧騰,跳下沙發回小窩。

場地當然換到臥室,溫寧安進門後,很多餘地落了鎖。

秦昭序忍不住笑,“你怕伊布來開門?”

溫寧安:...t...

其實是她緊張了。兩個成年人,不是情侶不是夫妻,要如何自然而然地開始做?還沒想清楚,已經被秦昭序放平在床上。

秦昭序以為她搖擺了,漫不經心道:“溫寧安,沒有反悔機會。”

溫寧安立刻否認:“不是,我沒有反悔。”

她翻過身,直起身體,雙腿岔開跪坐秦昭序腰間,“我想和你先做約定。”

秦昭序雙手從後衣擺探入,“你說。”

溫寧安調整姿勢,避開他的反應,被秦昭序掌著腰按回去。

她盡量忽視洶湧熱烈的觸感,說:“如果你打算訂婚結婚,或與誰確定一段關系,我們就結束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“我想進俊秋劇團。”

“嗯。”

溫寧安很好奇,西港為何設立藝術基金會投資劇團,但目前不是聊天的好時機。秦昭序像頭蓄勢待發的野獸,揉捏力度越來越重,隨時會忍不住撲過來。

她抓緊時間講重點:“你有需求可以找我,但必須經過我同意,不能強迫。”

秦昭序微屈起腿,帶動身上的溫寧安摩擦,“答應你,還有呢?”

溫寧安擡手,開始解睡衣衣扣。黑色蕾絲包裹的線條起伏挺拔,睡衣滑落肩頭,堆在腰臀間,年輕美好的身體一覽無餘。

秦昭序喉結滾動:“我想要了。”

溫寧安語氣不疾不徐,像在折磨他,“之前游輪上,你說允許我主動提結束,作數嗎?”

當下的秦昭序,以為自己做得到。“作數,你想走我就放你走。”

說完,體位倒轉,把溫寧安壓回身下,扣住她的手問:“交過男朋友嗎?有沒有和其他人做過?”

長發鋪散枕頭,溫寧安輕輕搖頭。

秦昭序撕開包裝,調笑她:“第一次就這麽浪。”

沒耐心等溫寧安慢慢適應,幾乎是半強迫地逼她全部接納。

雨滴接連不斷,密集撞在天窗,來不及排走,水痕溢在玻璃表面。

秦昭序不輕不重的葷話,溫寧安不懂如何回覆。頭皮發麻的爽感,隨時被侵入的陌生感,生理心理同時受到沖擊,她扭動身體想緩一緩。

秦昭序聽不進她求饒討好,只憑本能驅使行動。

……

後半夜,雨停了,房間熱度沒有停。

溫寧安臉埋在枕頭,身體在短時間內,已經學會配合身後秦昭序的規律。

一道月光落在光滑細膩的背脊,溫寧安看不見,秦昭序卻看得一清二楚。

“她目前屬於我。”

腦海生出這個念頭,每一根神經都在亢奮叫囂。

溫寧安腿軟跪不動,被秦昭序及時撈住,恢覆成最初的姿勢。

“秦昭序......”

“在。”

“你親我一下。”

秦昭序難得純情到只碰嘴唇。

溫寧安要求:“再抱抱我。”

秦昭序索性讓她面對面坐懷裏,這個姿勢,抱得最緊。

屋內家具晃動模糊,溫寧安閉起眼睛,不著痕跡地拭去眼尾濕潤,沒叫秦昭序發現。

“要抱緊一點。”

秦昭序停下,調整托抱姿勢方便動,在她耳旁似情人低喃輕哄,“在床上那麽嬌氣。”

溫寧安不再回話,只埋在他頸間,遵循身體真實反應,淺淺低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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